二姐傅书毓刚恢复记忆,情绪不太稳定,傅书言姊妹陪着二姐,避免提不愉快的事。 冬的黄昏,天边些许的暖,空气依然寒凉,傅书言和高璟站在垂花门口,傅书言给高璟抚平衣领的褶皱,一副讨好神情,“璟,我二姐现在情绪动,你看我二姐回家,母亲又没了,打击大……” “你想跟我说什么?在娘家住两?”高璟眼都是宠溺。 傅书言讪笑,陪着小意,“璟,你就是比我聪明,我不说你都能猜出来,就像你样样都比我做得好。”心道,其实我不比你差。 “我确信一样比你强?今晚要不要试试?”高璟挑逗道。这张清绝的脸,魅的神情更拨人。 傅书言小心的问;“我在娘家住两行吗?陪我二姐。”讨好某人的目的被人揭穿,终于自己坦白。 “好,我们留下住两。”高璟快地道。 傅书言角动了一下。 高璟亲昵地小声道:“今晚让你知道我强不强。” 傅书言面上飞上两抹红晕,低声道;“我那个来了。” 高璟沉黑的眸,盯着她,“真的,不是骗我?” 傅书言羞赧,“真的,没骗你。” 话音刚落,高璟一把抱住她,“检查一下你是否骗我?” 傅书言唬得花容失,用力锤他,高璟不放手,傅书言看二门不时有来往的人,小声道;“晚上让你检查。” 高璟看她惊慌的模样,笑着松开手,道;“我明过来。”说完,转身走了。 傅书言望着他离去高大的背影,冬,苍凉的暮里,那道残落在他的背上,清冷中了几许暖意。 傅书毓已经记起从前的事,只是对战时的经历,讳莫如深,傅书言陪她给大伯母上香祭拜,住在她之前的闺房里。 夜晚,两人躺在炕上,讲起曾经姊妹们在一起开心的事,傅书毓道;“言儿,这才一年多,物是人非,你没嫁给廷昶哥,也没有嫁给昀皇孙,却嫁给高璟,可见造化人。” 傅书言婚后,只是偶尔想到高昀,高昀一走,没有消息,傅书言想到高昀时,想他跟裴文燕是否已经产生了情,毕竟在一个陌生荒凉、没有一个亲人的地方,人的情是脆弱的。 傅书毓回家两,心境慢慢平复,这晚,睡至半夜,突然惊醒,坐起,傅书言听见她说梦话,也醒了。 傅书言看傅书毓呆呆坐着,摸一下她的额头,全是冷汗,担心地问;“做噩梦了?” 傅书毓不答,过了许久,方道;“言妹妹,我经常做一个梦,以前我一直以为是梦境,是我自己骗自己,那不是一个梦,是真实发生了…….” 傅书言不打断她,静静的暗夜,从梦中突然醒来,人最容易吐埋在心底白没有勇气说出来的话。 傅书毓像是沉浸在回忆里,“那跟家人走散,我拉着婉妹妹往城门跑,婉妹妹小,被人挤倒,我去扶她,我们两个都被汹涌的人挤倒了,我用身体护住婉妹妹,直到蜂拥的人过去,我的腿被踩活动不了,后来,夷人开始攻城,等我和婉妹妹跑到城门口,城门快关了,我领着婉妹妹被人拥着,拼命挤出城门,出了城门,两眼一抹黑,想去山东,失了方向,跟着逃难的人不辨方向跑,后来夷人的兵追赶上,几个夷人的兵围住我们,夷人兵是禽兽,一个夷人撕烂了我的衣裳,想要强.暴我……” 傅书毓哆嗦着,继续往下说,“我摸起一块石头砸向他的头,我看见他的头破了,鲜红的血,血滴在我身上,我当时已经不知道怕了,未免受辱,我又用石头砸向自己的头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傅书毓痛苦地回忆着,“等我醒了,躺在一个客栈里,后来才知道方慵救了我,我当时一丝.不挂,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婉妹妹也没了。” 不着寸缕被夷人侮辱,又被一个男人救下,这对传统的古代女子,是莫大的羞辱,傅书言猜想二姐应该还是清白之身,不然古代女子身子被夷人糟蹋,没勇气活下去的。 傅书毓把埋在心底的事情一吐为快,心里仿佛轻松许多,睡下后,神态安宁。 傅书言跟傅书毓刚吃过早膳,丫鬟来回,“少夫人,世子爷来了。” 傅书言急忙出去,快走到中门,高璟站在中门等她,等傅书言刚走到门口,高璟一把把她拉出门,“住够了吧!今晚回家。” 傅书言让他扯着手,两人对面站着,故意道:“不。”看高璟脸上失望表情,挑,“我要去一趟卫府,给昭姐姐送份子钱。” 高璟脸上慢慢有了笑意,拉着她两人一起坐车,去靖安侯府。 这几傅书言住在娘家,高璟每过来,看见傅书言不过说两句话,夫不得亲近。 高璟啜一下她的,耳语般地道;“可以了吗?” 傅书言羞涩地摇头,歉意地小声道:“不然等我……再回王府。” 高璟搂紧她,生怕她变卦,“不行,今晚回王府。”他每早晨醒来,怀里是空的,习惯摸身边铺,冰凉的,心就好像缺一块,早起练剑,不自觉朝后看,没有她的影子,莫名失落,然后,便开始想她,什么都做不进去,他每来庆国公府只为看她一眼,说上几句话,他心里才踏实。 卫昭听下人回禀,傅书言过府,带着一群丫鬟仆妇出来,高璟跟卫廷昶去卫廷昶的书房。 卫昭即将成为新嫁娘,面带娇羞,美丽动人,老远招呼,“言妹妹,你怎么才来,你嫁人后,是不是璟世子管着你,不许你出门?” 傅书言也笑,“是呀!你嫁人就知道了。” 两人亲热地挽着往里走,卫昭道;“咱们几个要好,你跟吕嫱我出嫁时,一准来了,许玉芳昨亲自来送了贺礼,我的喜子,一定来的,可惜崔文燕离得太远,不能回来,崔文燕前阵子捎来书信,说北地子艰苦,不过她带了不少钱,不能像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但也没吃什么苦……” 卫昭说着,突然,回过神,歉意地道;“言妹妹,你看我心里存不住事,你别介意。” 傅书言笑道;“知道她们过得好,我也放心了。” 两人进屋里,傅书言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卫昭,“卫姐姐,给你妆。” 无论从卫昭还是景钰方面,傅书言的礼不能轻了。 卫昭扫一眼,回她手里,“太多了,言妹妹。”傅书言又拍在她手里,“拿着,你不要,以后给我外甥。” 卫昭笑着收下了,“要说还是我言妹妹,比我哥都强。” 傅书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玉圆盒,递给卫昭,“这是我特意为你配制的中草药膏,二到三敷一次,面部洗净,涂上,七八成干洗掉,肌肤白皙光滑。” 傅书言治好了卫廷昶的伤,卫昭对傅书言深信不疑,稀罕地接过,“我今晚就用上。” 傅书言打算等药铺开张,进入正轨,开始研制中草药面膜,古代中草药面膜只有地位高贵皇后几个少数人由太医院的御医调配面膜,里嫔妃都没有这个待遇,民间自是没有这种面膜,傅书言准备把另一处铺面卖中草药面膜等护肤洗发用品,女人的钱好赚。 傅书言跟高璟从靖安侯府出来,直接回王府,这个朝代出嫁女回娘家过年,不是路途遥远,当便回婆家。 傅书言在娘家一住就是三,之前小夫搬去别院,公婆面前,没怎么面,罗氏自然不意。 没给傅书言好脸,“大儿媳,我听璟儿说你娘家二姐认亲,我原想你一半回来,耽搁三,你撺掇丈夫搬到别院住,看来我王府婆家你住不惯,自你过门,我这做婆母的没亏待你。” 傅书言怕高璟因为自己忤逆罗氏,在底下握了下高璟的手,起身道:“婆母慈祥,没亏待儿媳,是儿媳的错,就是媳妇上次跟婆婆说的二姐,失忆,婆母心善,颇为同情,她战受了刺,媳妇陪她几,现在媳妇二姐失忆症好了,媳妇愿领罪受罚。” 罗氏好奇,问;“就是上次许国公府你姐姐来找你,去大理寺卿方慵府上看你二姐,她不认你们,现在认识了。” 傅书言道:“现在都记起来了。” 罗氏刚想要教训儿媳几句,傅书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白玉镶金边圆盒,“媳妇之前住去别院,特意为婆母调配出一个中草药敷面膏,经常敷面,面部肌肤光滑细,去皱增白。” 罗氏心动,接过,打开看里面,里面黄褐像泥土一样膏脂,将信将疑,道:“我看太后娘娘用过,颜跟这个不同。” 傅书言道;“中草药成分不同,颜不同,母亲若不信,我可以试给母亲看,我以前待字闺中,用过,效果很好,才孝敬母亲,若不好,媳妇哪里敢给母亲用。” 罗氏看看儿媳的脸,细白滑,像剥了皮的蛋清,道;“我婆媳去后面。” 傅书言回头瞅瞅高璟,使了个眼,意思是他先回去,不用等了,女人的事麻烦。 荣亲王高睿父子俩聊些朝中的事。 傅书言跟罗氏进里屋,丫鬟打来清水,傅书言洗干净脸,把膏状面膜敷在脸上,丫鬟们看着稀奇,过了一刻钟,傅书言把面膜洗掉,罗氏摸了一下她的脸,肌肤紧致光滑,丫鬟们看着道;“少夫人的肌肤像水豆腐一样。” 罗氏不由赞叹,“我当年也像你一样,洗了脸,什么都不涂抹,这个中草药膏真是个好东西,肌肤像珍珠光泽,难怪世子喜你,离不开你,去你娘家。” 傅书言心里甜丝丝的,从前她不屑于多看他一眼,一叶障目,对他偏见,想想很不公平。 傅书言和罗氏出来时,高璟还在,正跟父亲荣亲王说话,高璟看着她的脸,问:“用了方才那盒像黑泥一样的东西?” 傅书言笑道;“用了,怎么样?” “天生丽质。”高璟实话实说。 儿媳给了一盒敷面的膏,听儿媳说还能去皱,罗氏心里喜,道:“媳妇,你以后调配这东西,别忘了给我带一份。” “母亲喜,儿媳后若调制出好的东西,自然第一个孝敬母亲。”罗氏业已三十几岁,敷多少面膜,抹多少黑豆染发,也挡不住皱纹和白发。 高璟跟傅书言告退,从罗氏上房出来,高璟道;“你除了开药铺还有别的计划?” 傅书言慨她夫君的锐,就把自己准备调配中草药美容美发养颜护肤品,推向京城。傅书言讲完自己下一步的打算,瞄着高璟的脸,“娶我现在真的没后悔吗?你是不是很不适应我这么折腾,你要觉得不舒服,就算我没说。”既然已经做了夫,不能由着自己的子,不顾对方的受。 高璟的大手用力握住她的小手,“我后悔没早点娶你,你怎么折腾我都没意见,如果有一我身无分文,有你这个能干的娘子养我,我就高枕无忧了。”嫁给高璟不知是否是她的幸运,高璟金钱权势容貌品行无可挑剔。 傅书言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臂,高璟偏头瞅她,灰黑的夜,一串串大红灯笼高悬,红光泻在她身上,纤柔朦胧之美。 是夜,傅书言的头窝在高璟前,悉温暖,她在娘家住这几,夜里想念、留恋这种温暖。 正月初十,靖安侯府嫁女,宾客盈门,傅书言跟母亲杜氏及阖府的女眷,早早便来卫府帮忙,魏夫人第一次办喜事,高兴之余,竟有点紧张和手忙脚,幸好三太太杜氏娶过一个儿媳,嫁出去两个女儿,习俗和规矩都悉,帮着魏夫人张罗招待女眷,调度下人。 卫廉和卫廷昶、卫廷瑾父子三人招待男客,靖安侯府的内宅外院都是来往客人。 傅书言被杜氏安排大厨房,侯府大厨房今是最忙碌的地方,魏夫人特意从酒楼请了两个上灶的厨子,大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十几口锅灶同时生火,煎炒烹炸涮炖,香扑鼻,傅书言直咽口水。 酒宴已准备得七七八八了,有些菜肴已改刀,码在盘子里,待用,单等开席时辰快到了,下锅里现炒。 大厨房灶膛里熊熊火苗舔舐锅底,厨房里温暖升高,傅书言热得挽起袖子。 这时,一个丫鬟探头探脑地站在门口朝里瞧,有个帮厨的妇人问:“这个姐儿,你找谁?” “我家主子姓许,是傅府七姑娘和你家姑娘闺阁的手帕,我家姑娘让我找傅家七姑娘。” 傅书言这会空下来,隐约听见门口对话,问:“许家的丫鬟找我吗?” 那个丫鬟恍然刚看见,朝傅书言走过去,“傅七姑娘,我家姑娘找姑娘,说有要紧的事。” “你家姑娘现在哪里?”傅书言问。 “我家姑娘现在西苑厢房里等姑娘。”丫鬟道。 傅书言听许玉芳找自己,不知何事要跟自己说,代大厨房管事的手头上的事,带着豆蔻跟那个丫鬟往西面走去。 靖安侯府面积大,院落相连,几百个房间,西苑远离内宅花厅,走一会,周遭静了,听不清花厅里的喧嚣。 那个丫鬟前头引路,走过几道门,七绕八绕,豆蔻跟着姑娘跟在后面,道;“侯府可真大,不悉的进来要路。” 豆蔻朝那个丫鬟道;“这位姐姐,请问还有多远?” 那个丫鬟顺手往前一指,“前面就到了。” 这一带距离侯府中轴线远,分外寂静,跟侯府今的热闹仿佛格格不入,越往西走,路上没看见人,此刻,头已落,天渐暗。 豆蔻看看四周,“许家姑娘古灵怪,专门挑这个连人都没有的地方,不是想捉姑娘,吓姑娘?” ☆、第140章 许家的丫鬟在前面走,靖安侯府各个院落夹道相通,房屋建筑结构相同,不悉的人真容易路,傅书言跟卫昭小时候捉藏,经常跑到这里来,每条甬道她都悉,前面带路的丫鬟好像对这一带极悉,走了一条最近的路,前面是西苑,丫鬟慢下脚步,指了指前面房间门首上挂着一块松风堂的匾额,“前面就是了。” 傅书言突然觉得不对,这个丫鬟的身份很可疑,她如果是许玉芳的丫头,怎么可能对卫侯府这样悉,许玉芳每次出门身边不是这个丫头,这个丫鬟身份可疑。 傅书言突然问;“你们家姑娘生辰快到了。”前面走的丫鬟脚步顿了一下,含糊地嗯了声,脚步加快往前走。 “我去年送你家姑娘的那把古琴,你家姑娘时常弹奏吗?”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