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征实在没办法不 动。 就像他实在没办法不欣赏、甚至是 萧琅一样。 太后自己的一双儿女教坏了，福宁长公主更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太后心里至少还有亲情，她却是为了权势，胞弟也好、女儿也好，都可以谋害舍弃。 倒不想，这样一对儿母女，却生出养出了萧琅与丹 郡主这样一对儿难得的兄妹来，简直就是奇迹！ 可也仅此而已，除了最初的动与叹，韩征也没有旁的可以给丹郡主了，他心里的柔情只有那么多，早已都给了他的小丫头、他的 ，哪怕一丝一毫，也再给不了别的女人了。 所以他不想承丹郡主这个情，情债自来难还；他亦不想因着此事，在自己和施清如之间种下什么芥蒂。 韩征清了清嗓子，便要开口否定丹郡主昨晚去找过他之事，虽然心里很清楚，眼下他最该做的，便是缄口不言，顺水推舟，那比他心目中那些解困的法子都好使。 丹郡主几乎是立时便已察觉到了韩征的意图，心里简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韩厂臣这是连她哪怕为他牺牲一次的机会，都不肯给她啊，他难道不知道，眼下默认她的话，才是于他最好的吗？ 却更知道情况紧急，眼下不是她难过失落的时候，只能忙忙冲施清如杀 抹脖的使眼 ，示意她阻止韩征，不让她前功尽弃。 施清如接收到丹郡主的眼，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也知道眼下韩征默认昨晚的确见过她，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她心里很明白，韩征昨晚一定没见过她，不然他早在今儿见到她之初，已经告诉她了，她若对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也不配做他的子了！ 然也正因为明了韩征的意图，明白韩征不想欠丹郡主这个情债，她才不知该不该阻止韩征。 一旦太后与福宁长公主都于怒极之下，对丹郡主彻底失望，继而彻底舍弃了她，她以后的 子可就真难了，尤其还是在异国他乡，那不止韩征，她也会一辈子都难以心安了。 可若韩征否定了她的话，她便不需要嫁给南梁太子，不需要背井离乡，也迟早会赢得太后与福宁长公主的原谅…… 这一切都发生在火石电光之间，看似时间极长，实则不过一瞬间。 以致韩征还来不及开口，施清如也还没想好要不要阻止他，上首段嬷嬷已先惊叫起来：“太后娘娘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太后娘娘……太医，快传太医！” 随即福宁长公主也扑上前，叫了起来，“母后，您怎么了……快传太医……施氏，你不就是大夫吗，还不快来给母后诊治……不，你不许靠近母后半步！快传太医——” 就见上首的太后已经瘫在了宝座里，一动也不动，还 眼可见的脸苍白，牙关紧咬，竟是生生晕了过去，不用说也能想到定是气怒攻心了。 在医者的本能之下，施清如便要上前去为太后施救，却才走出几步，已被福宁长公主给喝住了。 急得丹郡主猛地站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母亲还不忘防着清如，众目睽睽之下，她难道也敢做什么手脚不成？您就别阻拦她了，让她即刻为皇祖母诊治吧，等太医来了，指不定就迟了……” 话没说完，已被福宁长公主怒声打断：“你还有脸说话！要不是你没脸没皮，吃里扒外，你皇祖母能被生生气晕过去吗？你皇祖母今儿若无恙便罢了，若是不幸有个什么好歹，本 一定打死你，就当这辈子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女儿！” 丹郡主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似哭似笑道：“母亲不是早就放弃我这个女儿，早就当这辈子没有过我了么，还用等皇祖母不幸有个什么好歹呢？” 若不是知道到了最后，她不同意嫁也只能同意，她又何必出此下策？ 横竖都避无可避了，那能替她仰慕了这么多年的人做点什么，也是好的，就当是为这段从来就没开始过的情，做一个彻底的了结吧！ “你！”福宁长公主气得浑身 颤，正要再说，太后却在段嬷嬷掐了虎口掐人中，又是抚 又是顺气的急救之下，悠悠醒了过来，“啊……” 福宁长公主立刻顾不得骂丹郡主了，忙上前低声问太后：“母后，您现下觉着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您放心，太医马上就来了，您再忍一忍啊……” 太后摆了摆手，虚弱道：“哀家无妨，扶哀家起来。” 福宁长公主与段嬷嬷闻言，只得一左一右扶着她坐直了。 太后这才看向下面的丹郡主，冷声道：“丹，你昨晚真去了司礼监吗？你既是晚上去的，自然各处门都早已下了钥，你要穿过重重门，势必得很多人都见过你，所以你说的是真是假，哀家只要稍一细查，便什么都清清楚楚了。届时你仍然得嫁南梁太子，还伤透了哀家和你母亲的心，指不定以后都不会再管你的死活不算，你想保的人，依然还是保不住，反而只会让事情更糟糕，你确定那真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哀家现在给你一次机会，决定要不要收回方才那些胡言语，只要你收回了，哀家和你母亲都当什么都没听见，你若实在不愿和亲南梁，我们也不会再勉强你；反之，你就等着嫁到异国他乡去，这辈子都再休想踏进故国半步，哀家与你母亲也当这辈子  儿没有过你这个外孙女和女儿也就是了！” 心里简直快要忍不住对韩征的恨意，都想不管不顾，今就让他血溅仁寿殿了。 把皇帝糊 得对他言听计从，宠信有加便罢了，如今又 得她外孙女疯魔了一般，为了他竟是什么都不管不要了，这样的 佞岂能再留？！ 第二百一八章 士可杀不可辱 段嬷嬷最是明白太后心意的，见福宁长公主在一旁仍然怒不可遏，浑身直颤，知道眼下指望不上她。 于是自己接着太后的话，开了口：“郡主，现下本没有老奴说话儿的份儿，但老奴实在有几句话不得不说。这些子因着要不要和亲一事，老奴知道您心里怨着长公主，甚至怨着太后娘娘，觉着她们为了一己之私，连骨都可以舍弃。可老奴知道，长公主和太后娘娘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这是皇上的江山，如今江山社稷有需，皇上的至亲不顶上，还指望谁顶上呢？” “纵然如此，太后娘娘与长公主心里都难过不舍至极，不知道私下哭过多少次了。何况事情不是还没定下来吗？那便仍大有回圜的余地，您又何必为了与太后娘娘和长公主赌气，就这般胡言语，毫无顾忌呢？您是千金之躯，这样作践自己，除了让彼此都更难过，彼此间的嫌隙更深以外，还有什么用？” “方才更是生生把太后娘娘给气晕了过去，太后娘娘自来疼您，您也自来孝顺，难道这真是您想看到的结果吗？万一，这要是万一方才太后娘娘……您必定这辈子都难以心安了！” “所以听老奴一句劝，您先回自己寝去吧，一家人有什么话，有什么误会，回头再慢慢儿说，慢慢儿解开就是了，实在犯不着急于这一时，您说呢？来人，送郡主回去——” 可惜段嬷嬷说了这么多，丹郡主还是那句话：“我不走！” 还扬声向外喝道：“都不许进来！” 随即方看向太后，沉声说道：“皇祖母，我不是在与您和母亲赌气，我昨晚真去了司礼监，我也真的已 慕韩厂臣多年了，我方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所以，您和母亲不要再揪着韩厂臣不放了，他是国之肱骨，这些年不知为皇上舅舅和大周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大周这些年的繁荣安定，也离不开他的宵衣旰食，殚 竭虑。他不该遭受这样的怀疑与侮辱，便是皇上舅舅听说了那些谣言，也定不会这样怀疑侮辱他的！还请皇祖母这便让他和恭定县主离开吧，他们都有公事要忙，剩下的事，我们自家人关起门来，再慢慢的说也不迟。” 太后闻言，气得又捂住了口，大口大口的直 气。 这个油盐不进的东西，当真是鬼心窍了！ 福宁长公主见状，忙示意段嬷嬷再次给太后抚顺气。 随即才看向丹郡主，怒极反笑道：“你堂堂一个郡主，口口声声慕一个太监，还慕了多年，甚至还偷偷找上门去，试图自荐枕席，你还要脸吗？这般自甘堕落，自甘下 ，你这么多年学的礼义廉 ，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是不是？本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生养了你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东西，本都替你臊得快要无地自容了！” 丹郡主被母亲骂得白了脸，就想到了福宁长公主这些子的无情。 她一开始只顾着伤心痛苦失望，所以只想着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母亲如愿，甚至大不了一死，把这条命还给她也就是了。 可等她渐渐冷静下来后，她便知道光赌气光伤心，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了。 遂决定先争取太后站到自己一边，只要皇祖母舍不得她嫁去南梁了，母亲就算再坚持，也是无济于事了。 却不想，皇祖母很快便被母亲先给说服了，也开始觉得她嫁去南梁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就以她吃几年的苦头，便能换取他们所有人一辈子的至尊富贵与荣华，何乐而不为呢？ 丹郡主越发痛苦绝望了，只能哭着软言哀求太后与福宁长公主，说自己舍不得她们，舍不得离开故土，求她们不要对她那般无情。 换来的却是福宁长公主比她哭得更厉害，甚至还反过来要跪下求她，求她看在她生养她一场的份儿上，‘就拿几年相对不那么好过的子来报答她一二吧’之类。 太后也在一旁软声求她顾全大局，舍小保大……见实在说服不了她，还一度把她困了起来，不许她和萧琅见面，惟恐她把事情告诉了萧琅，把萧琅拉到了她那一边去。 那时候，丹郡主便知道自己只怕是非嫁不可了。 不然等不到她先以死相 ，只怕她母亲先就要以死相于她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先唬住了她母亲，可就算她侥幸留了下来，面临的势必也会是太后与福宁长公主的愤怒乃至憎恨。 那她还不如远远的离开，以免到最后仅剩的骨亲情也 然无存，余生彼此心里都只会记得对方最丑陋的那一面，全然忘了曾经的种种好。 只是不到最后一刻，丹郡主终究还是抱了那么一两分侥幸的希望，万一，万一皇祖母和她母亲就回心转意，舍不得她去和这个亲了呢？ 却不想，她没等到最后一刻，先等来了有关韩征的那些沸沸扬扬的谣言。 丹郡主当即便决定要帮韩征了，除了帮韩征，也是帮施清如，她这辈子注定是得不到韩征的了，但能尽可能保他一次平安，能让他的人也平安，亦让清如能继续替她他，也是好的。 还有一点，经此一役，指不定以后她便能在韩厂臣心里占据那么一点小小的位置了呢？ 哪怕只是一点微不足道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位置，她也心 意足，去了南梁后，也能支撑她好好儿的活下去了！ 所以今听得太后传了韩征到仁寿殿后，丹郡主立时猜到太后怕是要发难了，竟是比她以为的还要早、还要快些，于是忙忙赶了过来，幸亏赶来得还算及时…… 但就算来之前就已下定了决心，也自问对自己的母亲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这会儿被她当众这样毫不留情的辱骂，丹郡主心里还是霎时痛到了极点。 本来也有那么几分愧疚的，痛极之余，也都烟消云散了。 因深 了一口气， 上福宁长公主的目光，沉声道：“母亲既口口声声韩厂臣是太监，又还有什么可怀疑他的？这便放了他和恭定县主离开吧，剩下我们自家人有话再慢慢儿说便是，不然得鱼死网破，飞蛋打，到头来后悔的还不是母亲！” 都到这个地步了，福宁长公主怎么可能再轻易放韩征离开？ 他和施氏那小人真是老天爷特地派来克她家的一对儿扫把星，先是女的把她儿子得神魂颠倒，命都可以不要；如今男的又把她女儿也给得礼义廉，乃至一切通通都不要了，她今儿一定要死这对儿扫把星，一刻都不能再忍了！ 福宁长公主因冷笑道：“这些事不是你一个女孩儿家该管的，你立刻给本滚出去！也别再想着要威胁本或是怎么的，大不了本就当你早就已经死了，当自己这辈子从来就没生过女儿便是！来人，把她给本拖出去，人都死了吗，还不快滚进来——” 段嬷嬷见太后一直面若金纸，气若游丝，话都说不出来，也就比方才昏不醒，一动不动时，好那么一丁点儿而已。 也 不住对丹郡主生出了几分怨气来。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为了外人，不顾自己的至亲啊，自家人有什么矛盾误会，先一致对外，把敌人打倒了，再关起门来慢慢儿的说、慢慢儿的算便是，何至于非要反帮着外人往自家人身上捅刀？ 还‘暗中慕了韩厂臣好几年’，‘想着与其把自己给一个陌生的男人，还不如给自己恋慕的’，听听这些话，是一个女儿家该说的，又是一个郡主该说的吗？ 不怪太后娘娘气成这样，便是她，也要气死了，关键瞧得太后娘娘都被生生气晕了，她竟然还是如此的死不悔改，吃里扒外…… 段嬷嬷想到这里，也怒了，接着福宁长公主话扬声向外喝道：“太医怎么还没来？再着人去催！太后娘娘方才让去传金吾卫，怎么人也还没到？都当主子的话是耳旁风是不是，既然如此，就都滚出仁寿殿去，仁寿殿不养目无主子的人！” 丹郡主听得福宁长公主说大不了就当她早已死了，彻底心灰意冷之下，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再次忍不住落了下来。 赤红着眼睛对福宁长公主道：“长公主殿下，您既已当我死了，那我也当自己死了吧。现在，我坚持要放韩厂臣与恭定县主走，谁阻拦也没用，谁阻拦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您若不信，大可一试，看我是不是真说得出，就做得到！” 一面说，一面拔下发间的簪子，就抵到了自己的脖颈上，眼里是决绝。 反正到了这个地步，她是彻底灰了心，彻底不想活了！ 施清如在一旁看到这里，震动之余，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低声与丹郡主道：“郡主，你千万别做傻事儿，事情并没坏到那个地步，你也好歹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万一……你真去了南梁，有靠山与没靠山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何况就算眼下我们离开了仁寿殿，太后娘娘回头又不是不能再传召我们了，也是治标不治本，儿没真正解决问题，你真的犯不着。” 韩征随即也沉声开了口：“多谢郡主为臣夫妇所做的一切了，臣心里不尽，但也请郡主到此为止。因为整件事情不过一场误会而已，实在犯不着闹得天翻地覆的，大不了臣这便着人去请皇上来，请皇上亲自圣裁便是了。” 丹郡主含泪一笑，凄惨道：“韩厂臣，我慕了你这么几年，若不是此番就要被远嫁南梁了，若不是恰好听到了那个留言，昨晚也鼓不起勇气去司礼监找你……你为什么就不肯承认我昨晚去找了你呢，是怕清如误会吗？但我知道清如她不会的，对吗清如？” “现在我不但没能帮上你们，反而惹得太后与长公主越发的憎恨我了，那我活在这世上本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倒不如一了百了的好！长公主您放心，我马上就会死在您面前，不会再气您，不会再让您蒙羞了。只是您的心愿也要落空了，您只能再找别人去和亲南梁，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说完稍稍一用力，白玉一般的脖子上便有点点血迹渗出，以实际行动在向福宁长公主证明，她真说得出，就做得到。 福宁长公主看在眼里，一时真被唬住了，急声道：“你别冲动，咱们有话好好儿说！若不是你非要说什么你、你竟慕……还平白捏造什么你昨晚上去了司礼监之事，本与你皇祖母又岂会气成这样？你到底慕他什么了，你可是堂堂郡主，你非要气死了本才甘心是不是？” 丹郡主含泪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慕韩厂臣什么，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人品也好？母亲，我昨晚真的去了司礼监，也真的能证明韩厂臣他就是一个真太监，你和皇祖母为什么就不愿相信我，为什么就非要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中歹人的计呢？我都答应你，愿意和亲南梁，也会告诉大哥，我是自愿的，并没有任何人迫我了，你为什么就不肯……” “可惜我已经知道你不是自愿的了！” 却是话没说完，已被一个含怒的声音打断，随即大步走进了一个人来，不是别个，正是萧琅。 萧琅脸寒霜，进来后连礼都顾不得给太后和福宁长公主行，直接看向了丹郡主，“珑儿，发生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哥，你难道是怕大哥也会为了一己之私，你去做你不愿意的事吗？大哥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不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你、你怎么就不早点告诉我……” 本来腔都是愤怒的，后知后觉的发现不过才十来不见，妹妹便生生瘦了一大圈儿，脸也是难看至极，就跟才害了一场大病似的。 哪里还愤怒得起来，都被心痛与愧疚所取代了。 也终于明白这些子为什么自己每次来仁寿殿，提出要见妹妹时，都会被皇祖母和母亲推 过去了，原来都是怕妹妹会与他说不该说的，所以索 直接不让他们见面，她们才好趁这段时间，得妹妹‘自愿’和亲南梁太子！ 萧琅眼圈渐渐也红了，伸手不由分说夺下丹郡主手里的簪子，将她护到自己身后后，方看向上首福宁长公主怒声道：“母亲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让您也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如今看来，您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如今甚至为了、为了……您还要亲手推自己的女儿入火坑，亲手推我唯一的妹妹入火坑，您到底怎么忍心的？权势就那么重要，重要到您连自己的骨都能舍弃不成，您真是好狠的心！” 福宁长公主不防儿子会忽然出现，还明显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了不少去。 脸上闪过一抹慌，强笑道：“琅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头母亲再慢慢与你细说。你来得正好，先带你妹妹回她寝，好生安 安她吧，她现在有些动，也对你们皇祖母和本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事实不是已经摆在眼前了吗，母亲还想欺瞒我到什么时候？” 萧琅径自寒声打断了她，“您是打算等圣旨下了，生米已经煮成 饭了，才让我知道吗？您得庆幸我现在就知道了，否则，届时哪怕拼着抗旨不遵，拼着这条命不要，我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推入火坑，更不会踩着自己妹妹的血上位！”ＬＺ1915.ＣOＭ |
动。 就像他实在没办法不欣赏、甚至是
萧琅一样。 太后自己的一双儿女教坏了，福宁长公主更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太后心里至少还有亲情，她却是为了权势，胞弟也好、女儿也好，都可以谋害舍弃。 倒不想，这样一对儿母女，却生出养出了萧琅与丹
郡主这样一对儿难得的兄妹来，简直就是奇迹！ 可也仅此而已，除了最初的
，哪怕一丝一毫，也再给不了别的女人了。 所以他不想承丹
抹脖的使眼
，示意她阻止韩征，不让她前功尽弃。 施清如接收到丹
子可就真难了，尤其还是在异国他乡，那不止韩征，她也会一辈子都难以心安了。 可若韩征否定了她的话，她便不需要嫁给南梁太子，不需要背井离乡，也迟早会赢得太后与福宁长公主的原谅…… 这一切都发生在火石电光之间，看似时间极长，实则不过一瞬间。 以致韩征还来不及开口，施清如也还没想好要不要阻止他，上首段嬷嬷已先惊叫起来：“太后娘娘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太后娘娘……太医，快传太医！” 随即福宁长公主也扑上前，叫了起来，“母后，您怎么了……快传太医……施氏，你不就是大夫吗，还不快来给母后诊治……不，你不许靠近母后半步！快传太医——” 就见上首的太后已经瘫在了宝座里，一动也不动，还
眼可见的脸
一定打死你，就当这辈子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女儿！” 丹
颤，正要再说，太后却在段嬷嬷掐了虎口掐人中，又是抚
又是顺气的急救之下，悠悠醒了过来，“啊……” 福宁长公主立刻顾不得骂丹
儿没有过你这个外孙女和女儿也就是了！” 心里简直快要忍不住对韩征的恨意，都想不管不顾，今
得对他言听计从，宠信有加便罢了，如今又
得她外孙女疯魔了一般，为了他竟是什么都不管不要了，这样的
佞岂能再留？！ 第二百一八章 士可杀不可辱 段嬷嬷最是明白太后心意的，见福宁长公主在一旁仍然怒不可遏，浑身直颤，知道眼下指望不上她。 于是自己接着太后的话，开了口：“郡主，现下本没有老奴说话儿的份儿，但老奴实在有几句话不得不说。这些
慕韩厂臣多年了，我方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所以，您和母亲不要再揪着韩厂臣不放了，他是国之肱骨，这些年不知为皇上舅舅和大周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大周这些年的繁荣安定，也离不开他的宵衣旰食，殚
竭虑。他不该遭受这样的怀疑与侮辱，便是皇上舅舅听说了那些谣言，也定不会这样怀疑侮辱他的！还请皇祖母这便让他和恭定县主离开吧，他们都有公事要忙，剩下的事，我们自家人关起门来，再慢慢的说也不迟。” 太后闻言，气得又捂住了
气。 这个油盐不进的东西，当真是鬼
，你这么多年学的礼义廉
，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是不是？本
，只怕她母亲先就要以死相
然无存，余生彼此心里都只会记得对方最丑陋的那一面，全然忘了曾经的种种好。 只是不到最后一刻，丹
意足，去了南梁后，也能支撑她好好儿的活下去了！ 所以今
了一口气，
上福宁长公主的目光，沉声道：“母亲既口口声声韩厂臣是太监，又还有什么可怀疑他的？这便放了他和恭定县主离开吧，剩下我们自家人有话再慢慢儿说便是，不然
不住对丹
过去了，原来都是怕妹妹会与他说不该说的，所以索
直接不让他们见面，她们才好趁这段时间，
安
饭了，才让我知道吗？您得庆幸我现在就知道了，否则，届时哪怕拼着抗旨不遵，拼着这条命不要，我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推入火坑，更不会踩着自己妹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