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臣方才已说过了,皇后娘娘已时不多,若还有什么遗憾或是心愿,都趁早了了吧,臣司药局还要事要忙,就先告退了。” 说完再次一礼,就要转身离开。 邓皇后却忽然笑得一脸的诡异,“你急什么,司药局的事哪不多,何必急在这一时三刻的?还是再留一会儿吧,回头指不定你还要本呢!” 施清如心里攸地升起不祥的预来,直觉自己肯定中了邓皇后的什么计了。 她方才言语间既那般怨恨自己的家人,可见再不会管他们的死活好歹,反正她都要死了,死了便一了百了,活着的人会遭遇什么,与她何干?尤其在她看来,还是他们先对不起她的,那她就更不会有任何的顾虑了…… 念头闪过,施清如顾不得质问唾骂邓皇后了,转身就往殿外跑去。 却才跑出了几步,便被人自身后猛地箍住了,随即有又重又热的呼到她耳和后颈上,让她汗倒竖,立时尖叫起来:“来人,救命——,皇后娘娘不好了,快来人,快来人啊——” 奈何叫了半晌,都不见有人进来,反倒是身后的人笑了起来:“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没想到子还烈,朕喜!” 施清如瞬间如坠冰窟,什么都明白了。 这天下能自称‘朕’的人,还能有谁? 邓皇后这是临死前都不忘挑拨隆庆帝和督主的关系,她自己哪怕死了,也不能让督主和她好过! 她拼命挣扎起来,总算挣开了隆庆帝的手,忙忙跪下了:“皇上怕是喝醉了,臣这便给皇上叫御前的人进来服侍去,臣先行告退。” 说完起身又往外跑,同时余光飞快看了隆庆帝一眼。 就见他脸红,呼急促,整个人都透着那么一股子不正常,此情此景寻常人一时可能还看不出什么来,施清如却是大夫,哪怕只余光看一眼,也足够她什么都明白了。 隆庆帝分明就是中了什么催情的东西,邓皇后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本来当皇帝的就可以想要哪个女人就要哪个了,只是看他想不想而已,如今隆庆帝还身不由己,就更会只顾自己痛快不痛快,而不会有任何的顾忌了…… 施清如心念电转之间,脚下也越发的快了。 然而女人的力气本来天生就没有男人大,隆庆帝还正值壮年,她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被他用力往后一拉,整个人便控制不住的倒在了地上,随即被隆庆帝整个在了他的身体和地毯之间,重的呼先是到她脸上,随即便冲着她的嘴而去。 施清如又慌又怕又恨,只能拼命的挣扎,脑子里惟余的念头,便是她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隆庆帝得逞,更不会让邓皇后如愿! 隆庆帝本来就很急。 他按邓皇后的请求,在幔帐后等着施清如到来,打算亲眼亲耳见证施清如是不是真对邓皇后如她所说的那般不敬,‘指不定皇上还能听到比臣妾所说的还要更过分、更嚣张的话亦未可知,毕竟人在不设防的情况下,往往才会展更真实的自己’,——这是邓皇后的原话。 隆庆帝一想的确如此,遂依了邓皇后的话,避到了幔帐里去,还把服侍的人都远远打发了。 不想他坐到幔帐里后,倒是把施清如给等了来,却因邓皇后与她说话的声音一直都太小,他儿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反倒在他看来,施清如对邓皇后一直都是以礼相待。 心里便有些怀疑邓皇后的话了,就想出去当面质问邓皇后,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挑拨他与朝廷肱股之臣之间的关系? 却是还未及起身,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望简直排山倒海般,来得既突然又猛烈。 隆庆帝的第一念头,便是他十有八九着了道儿了,至于着的谁的道儿,简直想都不用想。 虽大是恼怒,觉得邓皇后简直就是找死,竟敢算计他,却半点没想过要委屈自己,他乃堂堂一国之君,想要哪个女人不是手到擒来,整好儿现在外面人都是现成的,他自然更不用委屈自己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隆庆帝再看向外面施清如的目光便大不一样了,见她明眸皓齿,纤细袅娜,哪怕一身颜暗沉式样呆板的官服,都硬是被她穿出了人比花娇的觉来,心里的火就烧得更旺了。 想也不想便自幔帐后走了出来,自后面一把抱住了施清如,待软玉温香一入怀,他就更着急了,不然也不会直接将人摁在了地毯上了…… 如今面对施清如的全力挣扎,隆庆帝几次都没能亲到她的嘴,索也不亲嘴了,急得直接动手撕扯起她的衣裳来。 只听“哧啦——”一声脆响,施清如的官服已被扯开了一道口子,出了里面白的中衣,和鹅黄肚兜的一角来,衬得她脖颈以下的肌肤越发的莹白如玉,欺霜赛雪了。 隆庆帝眼里的火就烧得更旺了,单手制着施清如的双手,着道:“只要你把朕伺候得好了,朕回头就封你做贵妃,反之,你若再不识抬举,就别怪朕不怜香惜玉,事后你什么都休想得到,朕还要治你的罪了!” 施清如早已是泪面,简直快疯了,“皇上,臣是韩督主的子,皇上是明君,岂能做这样强占臣之事?尤其韩督主还对您忠心耿耿,您千万不能中了人的毒计,最后得亲者痛,仇者快啊!” 隆庆帝早已是箭在弦上,心只想着要发要快活,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 他以为自己那对儿新得的姐妹花已够水灵鲜活了,没想到身下这小丫头还更甚,什么韩征的子,他一个阉人,要什么子?何况他不是对他忠心耿耿呢,那怎么不把这般新鲜水的体献给他享受,反而要自己留着呢! 隆庆帝息着笑道:“你跟了韩征有什么好,他一个太监,能让你体会到真正鱼水之的无上快活吗?当然还是跟了朕好,只要你乖乖的,把朕服侍得好了,君无戏言,朕一定封你做贵妃,怎么样?” 一面说,一面又动手撕扯起施清如的衣裳来。 施清如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心知这会儿隆庆帝已然熏心,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索也不再多说了,只是拼命的挣扎,又恨自己怎么就不戴个簪子什么的,不然还可以立时拔下来扎隆庆帝的位。 混之间,好似又听见一旁的邓皇后在怪笑,身上的衣裳也被又撕下了一片,就越发绝望得恨不能立时死过去了…… 邓皇后在上看得地的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一刻这般解气和痛快过。 她终于还是亲眼见到了小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幕,终于还是为自己报了仇了! 她倒要看看,等韩征知道小人成了皇上的人后,还能不能再那般宝贝她下去,要么他就咽下这口气,从此只能看着人承皇上身下,二人做一对儿苦命鸳鸯; 要么他就与皇上争到底抢到底,看最后皇上会不会夺了他的权、要了他的命。 无论是前一种结果,还是后一种结果,她都喜闻乐见,哪怕立时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邓皇后自八月开始“养病”以来,这几个月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她儿不敢回头去想。 那种从云端跌落到泥地的巨大落差,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孤寂与绝望,还有无边无际的心痛与恨意,简直都在凌迟着她的人、她的心,让她度如年,很快便觉着自己要疯了。 可她还连个能说话儿能排遣的人都没有,无论多少次想要递话儿给韩征求饶,希望他能来看一看她,亦是徒劳,别说见到韩征的人了,她连话儿都递不出一句去! 她因此更恨韩征,却也更怀念他曾经的温柔体贴了,明明曾经就那么好啊,他怎么可能对她一丝一毫的真心都没有? 说来说去,都是施清如那个人了他的心窍,都是那个人抢走了他,——渐渐邓皇后的所有恨意,都是冲着施清如而去了。 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诅咒着施清如,若不是靠着对她的无边恨意的支撑,她明明就没病,也渐渐拖出了病来,且病势还一重过一的身体早就虚弱得撑不下去了!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终于拼命递了话儿出去给自己的娘家人,让他们好歹设法去求一求韩征,看能不能解救她,再不济了,也进看一看她,陪她说说话儿也是好的啊。 得到的结果却是‘非常时期,大家还是先各顾各的好’,大抵是觉着她好歹皇后的名位还在,那便无论如何失势如何委屈,也糟糕不到哪里去? 可他们哪里知道她的痛苦,她的绝望啊,既然他们都不管她的死活,不心痛她,那也别怪她狠心,不管他们的死活了! 邓皇后自此便存了与韩征和施清如鱼死网破的心,反正她已经死到临头,还无牵无挂了,索要不好过,大家都不好过吧,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而已。 却是不想,机会新近终于还是来了。 邓皇后虽幽居凤仪殿,还是听说了隆庆帝了两个新宠,且对她们宠有加之事。 她好歹也跟了隆庆帝十年,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只怕这是眼看着生子无望,修仙问道也无望,索自暴自弃,不肯再清心寡,要恣意享乐了。 那面对都送到眼皮子底下了的鲜肥,他怎么可能不吃? 邓皇后虽恨毒了施清如,也得承认人是真生得好,不然当初她也不会第一次见她时,便生出了危机来了,那隆庆帝就更没有理由不吃这块肥了,就算他不想吃,她也一定会让他吃! 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在后经营了这么多年,哪怕如今失势如厮,邓皇后又岂能没有一两张最后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暴的底牌? 于是不过思忖了两,她便有了一个完整的、周密的、胜算极大的计划。 第一步,便是让韩征知道她是真的病入膏肓,只剩几好活了,那他看在她就要死了的份儿上,应当会放松警惕,答应她的条件——让她见隆庆帝最后一面。 本来她这个要求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当子的临终前想要见丈夫最后一面,求丈夫在她死后照应善待自己的娘家人,为娘家最后谋一回福祉,很过分吗? 那只要她顺利走出了第一步,隆庆帝来了她的凤仪殿,她的第二步便也算成功一半了。 她知道韩征是绝不愿再踏进她的凤仪殿半步,绝不愿再看见她的,又肯定会以为她顾念娘家人,断不敢有什么鱼死网破的想法,所以至多届时会派个心腹随侍隆庆帝左右,以免她最后还要生事; 她也知道他是绝不可能让施清如来凤仪殿给她诊治的,哪怕她就要死了。 可当着皇上的面儿,她再亲口提出这个请求,便是韩征在,只怕也不好驳回的,何况还是他跟前儿养的狗,自然更不可能驳回了。 那她便能把人也到凤仪殿来了,只要人进了她的寝殿,她就又胜利了五分,只差最后两分火候了。 所以之前邓皇后才会当着隆庆帝的面儿,忽然说什么‘九千岁’、‘立皇帝’的,打了小杜子一个措手不及。 她并没奢望自己就那么一说,隆庆帝便会真把韩征怎么样,他对韩征的信任连自己的亲娘亲姐姐都盖过了,又岂是她一个在他心里无关紧要的填房继后所能轻易动摇的? 便是一时动摇了,等回头让韩征一申诉一辩解,再表表忠心,只怕又得复原如初乃至更甚了,谁让韩征是个太监呢,那固然是他一辈子的缺陷,在皇帝眼里,却是哪个拖家带口、有家有业的文臣武将王公大臣都比不过的优势。 所以邓皇后要的只是隆庆帝当时能因此生出那么一二分猜忌之心,有那么一二分惊怒,便足够她继续施展她的计划了。 果然隆庆帝疑了怒了,儿不理会小杜子的辩解,还听她的话,把小杜子给堵了嘴,捆了起来,让他没机会去向韩征通风报信,也把其他随侍的人都喝住了,不许他们走漏风声,——呵,韩征还真以为他能一手遮天,对所有人都生杀予夺不成?这不皇上一开口,那些太监人都安静如,再没任何人敢有去向他通风报信之心了? 她随即又请了隆庆帝去幔帐后坐着,表面理由是让隆庆帝等着看施清如在不知情的情形下,是如何对她不恭不敬的,实则却是因为幔帐里的香和茶都是好东西,两者一旦结合起来,就更是“好东西”了…… 总算如今她的一番苦心都没有白费,以后无论是人,还是韩征那个负心薄情的东西,都休想再有好子过,她真是立时死了,也能瞑目了! “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真是太痛快了……” 邓皇后想到这里,见地上的施清如还在拼命挣扎着,却儿不是隆庆帝的对手,眼看已是衣不蔽体,就要被隆庆帝得逞了,就笑得更大声,心里也更觉痛快了。 只是她身体到底已油尽灯枯了,此番算计施清如,又已耗费了她全部的心神,好容易才撑到了此时此刻,一笑之下,便岔了气,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的,竟是半都停不下来…… 地上施清如还在挣扎着,却已是越来越无力,只能咬住了舌,打算咬舌自尽了……眼前却浮过了韩征清隽无双的脸和他只有看向她时,才会有的无限温柔与缱绻的眼神。 还有她给自己绣的大红嫁衣,前晚间她才试过,觉得间有些大,昨晚便已开始在改了,哪怕只有丝毫的不合适不完美,她都一定要改到最完美为止,因为她一心要做督主最美丽的新娘。 可惜现在看来,她终究还是做不成督主的新娘子,督主也看不到她身着大红嫁衣时,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隆庆帝终于开始把施清如的外裳和中衣都撕碎了,只剩肚兜和亵了,他脸上的笑就越发的,眼里的火也越发的旺盛了,腾出一只手,扯起自己的明黄汗巾来。 外面好似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且声音越来越近,只隆庆帝早已火焚身,什么都没听见,施清如则已是心如死灰,同样也没听见。 惟有上的邓皇后听见了,忙死死忍住了怎么也止不下来的咳嗽,竖耳一听,就听见赫然是韩征如在冰水里浸过的声音:“给本督滚开——” 邓皇后如坠冰窟,韩征怎么会来?还来得这么快。 皇上也是,一个大男人,这么半竟连个女人都制服不了,至今都没能入巷,真是有够没用的……老天爷怎么就不能对她仁慈一次,让她如愿以偿一次啊,怎么偏就要让她功亏一篑,老天爷也太不公了! 巨大的愤怒与恐慌让她忍不住又咳嗽起来,这回却是一张口便有鲜血出…… 隆庆帝却仍自顾忙着自己的,看都看没过上的邓皇后一眼,等他快活完了,再治她竟敢算计圣躬的罪也不迟……不想身体就忽地一轻,竟是整个都被人提着后背的衣裳,给提了起来。 不由然大怒,“大胆!竟敢如此对朕,谁给你的胆子……” 这才发现对方竟是韩征,隆庆帝瞬间想到了‘九千岁’和‘立皇帝’,就更怒不可遏了,“韩征,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进来,谁又让你这样对朕的?还不立时给朕滚出去,朕抬举你,你便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始终只是个奴才秧子了?滚出去!” 韩征面沉如水,把隆庆帝往地上一放,眼神示意跟进来的柳愚把他扶住的同时,手已飞快解下身上的披风,把地上的施清如整个都罩住了。 才死死克制住了掐死隆庆帝的冲动,也克制住了立时拥施清如入怀的冲动,呵与隆庆帝道:“臣万万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臣能有今,都是龙恩浩,承蒙皇上抬举。所以臣才万万不敢让自己已用过了,早已不洁了的女人玷污了龙体。” 顿了顿,继续道:“臣方才已让人为皇上准备好了最新鲜干净的美人儿,就在配殿里,臣这便着人服侍皇上过去,管保皇上意,未知皇上意下如何?” 嘴上问着隆庆帝的意见,看向柳愚的眼神却是毋庸置疑,柳愚会意,便赔笑着:“皇上,奴才服侍您去配殿吧?”。 不由分说将隆庆帝给走了,心里简直对隆庆帝不屑至极,堂堂一国之君,现在却是一副衣不蔽体,熏心的丑恶贼样儿,就这样的人,到底哪里配做大周的皇帝,哪里配做天子的? 看向邓皇后的目光则与看一个死人无异,活着不好吗,这妇却非要一次又一次的作死,这次终于要把命作没了,意了吧? 韩征这才忙忙上前,将施清如抱进了怀里,低声安道:“清如别怕,没事儿了,已经没事儿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来得太迟了……” 施清如仍抖个不住,哪怕已确定抱着她的人是韩征,她窝的怀抱也是她最悉最信任的那一个,依然有种不真实的觉。 她真的已经得救了吗?不会是她的幻觉吧?方才她真的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督主了,不想他终究还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了……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