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医见小杜子果然带了施清如回来,她还安然无恙,方松了一口长气,低声与施清如道:“师父知道你是关心则,不然如此浅薄的算计,你怎么可能识不破?但有这次教训也是好的,以后便再不会轻信任何人了。” 施清如有些赧然,低声道:“都是我轻信疏忽了,还害师父白白担心,您放心,以后不会了。” 小杜子已径自找院判江大人去了,他是没有品秩,可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提督干儿子的名头可比任何品秩都管用,毫不夸张的说,连内阁的阁老们见了,都得给个笑脸,何况太医院院判只得五品? 所以不过几个回合的涉后,那个骗了施清如的药童便被提到了众人面前来。 那药童名唤罗异,也自知大祸临头了,虽脸惨白如纸,倒还勉强稳得住。 直言不讳道:“对,我就是打的施清去御花园万一冲撞了哪位贵人,必定少不得一顿责罚,指不定因此也不能再留在太医院了的主意。太医院上百名医童,每两年才考核一次,一次也只选中二到三人晋升医官,然后才有希望晋升太医,成为真正的官身,可以为贵人们请脉看病。我平那么努力,什么累活儿苦活儿都抢着干,总算让太医们都对我有了好印象,可施清呢,她才来一个月不到,便也得了大家的夸奖,常太医还随时将他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他,等明年年初考核时,我岂不是要多一个强劲的对手,晋升的希望也要小许多了?换了谁能甘心的?” 尤其罗异家境还很不好,连平的生计都维持得很是艰难了,又哪里还有余钱孝敬给审核的太医们,为自己几分保障与安心? 这才会一时糊涂,走了歪路,“若届时考核真是我技不如人还罢了,可若不是我技不如人,而是因为旁的原因才落了选,我岂不是又得再熬两年了?我没有那个信心和耐心再熬两年,我家人也等不到我再熬两年了。现在既然事发了,我无话可说,众位大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其实罗异看着施清如跑远后,也曾后悔过,里的贵人们都高高在上,对他们来说,杀个把人人药童,与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万一施清真因此丢了命,岂不是他害死了他? 可转念一想,施清不是有常太医护着,司礼监的小杜公公也对他另眼相看吗?那命应当是丢不了的,至多也就是挨一顿打骂而已。 至于他传错了消息,他也是听说的,并未亲见,又如何怪得他呢? 可惜事到临头,这话肯定不会有人再信,他也说不出口了……就这样吧! 小杜子不等罗异把话说完,已冷笑起来:“我家姑……施清能得到大家的一致夸奖,是她自己的本事,你那么能干,也得到大家的夸奖啊!还说什么‘若真是你技不如人’便罢了,这就是你技不如人,你若真比施清有本事,大家也一样夸你,你也不用怕成这样了,毕竟施清再有本事,只要你比她更有本事,那便无论如何都刷不下你去!可见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会才使招陷害施清,可惜她不是你陷害得起的!” 看向江院判,“江大人,人就由咱家带走,回我们东厂去发落吧?” 江院判闻言,却犹豫了,真把人带去了东厂发落,只怕不死也要残了,到底罪不至此……因笑道:“小杜公公,到底是我们太医院的人,要不还是让我们太医院自己发落吧?” 罗异他一直看好的,明年初的考核也相信他能颖而出,得偿所愿,至于施清如,他当然知道她不是他的敌人,不会抢他的位子。 可罗异不知道啊,因为前所未有的危机与力,便猪油蒙了心,做出了这样的事来,是真的太糊涂,也太可惜了! 小杜子要笑不笑的道:“江大人,人是你们太医院的不假,苦主却是我们东厂的人,换了您,肯让太医院从轻发落吗?” 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他们东厂改吃素了,以后都敢太岁头上动土了呢! 罗异没想到施清如竟是东厂的人,他以为她只是与小杜子私好而已,常太医也是看的小杜子的面子才对她照顾有加,没想到他却是东厂的人,脸就更惨白了,人也抖得更厉害了。 江太医惹不起东厂,只得看向了常太医,希望他能帮忙折中回圜一下。 好在常太医也跟他一样是才之人,斟酌片刻,看向小杜子道:“小杜公公,罗异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攸关他的前程,他家境也很不好,上有病弱寡母,下有年幼弟妹,药童一个月只得二两银子,升了医官后,便能有四两了,于他家来说,是一项巨大的补贴,也不怪他一时犯了糊涂。你就看在施清到底没出什么事的份儿上,容我们太医院自己发落他吧。” 常太医发了话,小杜子不好再不给面子,只仍悻悻的,“情有可原就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也就是施清运气好,才没出什么事,要真出了什么事,他便是拿命来赔,又有什么用!” 常太医只得又看向施清如。 施清如明白师父的意思,笑着与小杜子道:“小杜公公,常太医说得对,这事儿就容我们太医院自己解决吧?” 小杜子这才松了口,“那好吧,苦主都发了话,这事儿咱家便不管了,且先告辞了。” 说完冲江太医行了个礼,又给常太医和施清如行了个礼,再冲罗异恻恻的笑了一下:“下次再犯到咱家手里,咱家可谁的面子都不会卖了!”方带着人转身走了。 江太医这才看向罗异,沉声道:“你虽情有可原,却罪不可赦,打今起,你便不再是太医院的人了,你收拾一下,即刻离开吧!” 第九十四章 明志 罗异整个人立时摇摇坠。 离了太医院,他倒是可以去城里的医馆药铺当学徒,可学徒都是没有工钱的,自己开医馆的话,他还没那个本事,且也没有本钱,届时他拿什么养活母亲和弟妹们?他又生得文弱,干不了体力活儿,一家人岂非立时就要断炊了? 可错误是自己犯的,后果当然也该由他自己来承担……他终究点了头,哑声道:“多谢院判大人从轻发落,也多谢常太医为我求情,多谢施清你高抬贵手。” 常太医闻言,抿了抿,到底什么都没说,就像小杜子说的,也就是他徒弟运气好,才没出什么事,要是运气不好呢?亲疏内外有别,他当然要站到自己徒弟一边。 倒是施清如忽然开口道:“院判大人、常太医,我有几句话想说,可以吗?” 见江太医和常太医都点了头,她方继续道:“此番之事是因我而起,罗异虽错得更多,我却也难辞其咎。毕竟那涉及到他的前程甚至是全家人的生计,他一时糊涂之下走了歧路,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所以我想求院判大人能否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留下,等待明年初的考核?若他能通过,就请大人留下他,也免得太医院失了人才;若他不能通过,届时大人再让他离开,也不迟啊。” 顿了顿,看向常太医笑道:“如此我也能有机会与他公平一试,让他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技不如人了,您觉着怎么样?” 江太医没想到施清如还会愿意为罗异求情。 他当然是愿意留下罗异的,太医说来也是官,却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反倒又苦又累,如履薄冰。 便是他自己的儿孙,他都不愿他们再做太医,而是希望他们能科举入仕的,他从十来岁上就开始当药童,也是一步一步,吃尽千辛万苦才熬到今,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孙们不再受跟自己一样的苦吗? 所以一直有将来自太医院里挑一个最出挑的药童收为徒弟,传承衣钵的想法,只不过三五年内,还没打算付诸于行动,却不妨碍他才、惜才。 听得施清如的话,可谓正中下怀。 却又怕常太医和他背后的韩征会不高兴,因看向了常太医,“常太医,您怎么说?” 常太医对施清如这番话只有更高兴的。 不但聪明好学,乖巧懂事,还有一颗医者的仁心,他这个徒弟真的没有收错! 常太医遂笑道:“我觉着施清这法子可行,她才是苦主,既她都不计较了,院判大人不若就网开一面,再给罗异一次机会吧?” 江太医见常太医也这么说了,暗自松了一口气,看向罗异道:“既然施清和常太医都为你求情,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必须引以为戒,绝不再犯,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听见了吗?你也别以为你今留下了,就不会再被赶走了,明年初的考核你要是过不了,你一样得即刻离开,所以,打今起,专注提升自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们太医的本职是治病救人,救的还都是贵人们,一个不慎,可是不但本人,也要连累其他人跟着掉脑袋的,你以为谁人敢轻易徇私吗?你这是在质疑我们的医德,还是脑子呢?” 罗异只有比江太医更惊喜的,当然,更多还是羞愧。 换了他自己,前脚才被人陷害,差点儿就出了大事,后脚便要原谅那陷害之人,还要为其求情,断断做不到,可人施清就愣是这样做了,不怪常太医看重他,其他人也夸奖他,单这份襟,他就差得远了! 因忙应了江太医的话:“院判大人的教诲我都记住了,以后一定铭记于心,绝不再犯。” 说完转向常太医,向常太医也道了谢后,最后才看向了施清如,羞愧道:“对不起施清,都是我小肚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也谢谢您为我求情,我铭记于心,以后若有需要,一定加倍报答。” 施清如微微一笑,“报答就不必了,我只希望你能在考核之前,加倍努力的提升自己,也免得届时输给我输得太难看,让我胜之不武。” 罗异没想到她口气这么大,滞了一下,也起了几分斗志,道:“那就看届时到底谁技不如人吧,我一定会让你口服心服的!” 施清如点点头:“那我就等着了。” 当下江太医将罗异打发了,又说了一番常太医夸赞施清如的话,才让师徒二人也离了他的值房。 常太医虽早已亲眼见到施清如安然无恙了,待回到自己的围房后,仍少不得关切了一回:“在御花园没遇上哪位贵人刁难你吧?” 施清如便把遇上邓玉娇和丹郡主的过程大略说了一遍,末了道:“亏得丹郡主是个好儿之人,小杜子又及时赶到,不然没准儿真要吃亏了,也亏得师父回来得及时。” 常太医常在后行走的,自然也耳闻过邓玉娇的骄纵跋扈,后怕道:“那邓小姐仗着皇后宠,连好些妃嫔都受过她的气,若不是丹郡主刚好经过那里,就真是……不过你怎么不抬出韩征的名头她?她再得皇后宠又如何,连皇后见了韩征,都得客客气气的,何况她,必然不敢再那般嚣张!” 施清如笑道:“本来怕给督主和师父麻烦,不想提的,后来见不提是不行了,正要提,可巧儿丹郡主就先开了口,便犯不着再提了。” 常太医道:“以后若再遇上类似的情况,只管抬出韩征的名头来,不要怕给他麻烦,这点小事于他来说,连‘麻烦’二字的边儿都沾不上,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造次!还是算了,在皇城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低调做人低调做事的好,毕竟你是来学医术,不是来出名的。” 皇城内虽然尊卑分明,等级森严,私下里却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刚刚发生的、以为没人会知道的事,转眼间已人皆尽之了,也就明面儿上没人敢说而已。 尤其韩征还威名赫赫,偏小徒弟又是女扮男装来太医院的,还是别横生枝节,徒增麻烦的好。 常太医说完,又赞起施清如道:“你这孩子的襟倒是让我老头子佩服的,才差点儿被算计吃了大亏,立时便愿意原谅那陷害你之人,还肯为他求情,给他机会,让他不至于因此一次犯错,便有可能毁了一生,实在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施清如让常太医夸得微微有些脸热,“我哪有师父夸得那么好,就像师父说的,他不过就犯了一次错而已,还是一时糊涂,就因此改变了他的一生,这惩罚也太重了些。若是那些惯犯便罢了,犯了一次还会犯二次,他却是初犯,善恶很多时候都只在一念之间,我实在不愿一念的善恶就彻底否定了他,真彻底否定了他,他绝望之下,反倒自暴自弃了呢?太医院也会因此失一个潜力太医,不是太不划算了?” 常太医听得连连点头:“你能说出这番话,还没说我夸得那么好。我们做大夫的,最重要的便是要有一颗仁心,任何时候,也不能让自己的手沾上了救人以外的鲜血,当然,师父不是要你凡事都一味的忍让,委曲求全,该强硬的时候,还是得强硬,总归任何时候,都要无愧于自己的医者之心和为人之心,记住了吗?” 这话常太医前世也曾对施清如说过,如今再听他说起,她不由有些百集。 片刻方郑重点头道:“我都记住了,师父放心,我也一定会按您的教诲,任何时候都无愧于心的!” 常太医脸的欣,“真是个好孩子!” 施清如越发不好意思了,今儿她才发现师父原来这么夸人……索岔开话题:“师父,我有个想法,说来您先听听啊?我如果能过了明年年初太医院的考核,有没有可能不用乔装,就以我女儿身的身份,做一名医官,然后一步一步往上晋升,最后成为一名跟您一样的太医呢?” 那她就成为大周的第一名女太医了! 常太医眉头皱了起来,“清如,你想留在太医院,想成为一名太医吗?你也在太医院待了一个月了,应该亲眼见过了哪怕是江院判,还有几位副院判,都没有旁人以为的那般体面风光,反而……一个不慎,便极有可能丢官丢命,甚至连累亲人,毕竟‘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真不只是说说而已,里城里那么多贵人,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话便会触怒了他们,产生你承担不起的后果,这样你还想当太医吗?” 那他带她来太医院学习医术,耳濡目染,岂不是带错了? 他是希望她能嫁一个愿意包容她学医,不限制她好,又能为她撑起一片天,还能以她为傲的丈夫,平安喜乐的过完这辈子的。 皇却真不是人待的地儿,他要不是欠了韩征人情,怜他不易,加之年纪的确大了,不宜再在外面奔波辛苦,太医院他早不想待了! 施清如缓声道:“师父您先听我说,我当然知道当太医会很累,风险也不小,可我喜医术,希望能凭自己的双手治病救人,所以也就不觉得苦和累,不怕有风险了。要说风险,这世上做什么事能没风险呢,吃饭不也有可能噎死人吗?也没有谁因噎废食啊;二来我希望自己能变得强大起来,而且是凭自己的本事,而不借助任何人任何外力,至少让别人在对付我之前,要先掂量一下。譬如今,若我足够强大了,那邓小姐又何至于敢张口就让人掌我的嘴,我又何至于要丹郡主为我解围?她是与邓小姐不对付而已,否则,她只怕也不会为我解围,所以,还是得我自己足够强大。” 她还有一点私心,她希望自己纵不能变得跟督主一样强大,不能与他势均力敌,至少,认识他俩的人以后提起督主和她来时,会评价一句‘韩征虽然很强大,但施清如也不差’,那她就心意足了。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产生这样的想法,也不敢去深想这个念头怎么就这样自然而然蹦入了她的脑海,就像是她早已想过很多次,只不错之前都只是模糊的念头,到今时今,此时此刻,才终于彻底成形清晰了起来一样。 常太医不说话了。 做人的确不可能因噎废食,可小徒弟若不是让他带来了太医院,也就不会惹出今的事来,也就不需要一定要变强了;然那样一来,不也是另一种方式的因噎废食吗? 学任何学识技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能一遇事就打退堂鼓! 施清如见师父不说话,又道:“师父,我想问您一件事。您和其他太医们去给后的娘娘和京城其他高门大户的女眷们看病时,望闻问切是否都一应俱全?若需要施针或是直接与病人有身体接触时,又是否有所避讳?” 常太医道:“男病人还罢了,不用有任何避忌,女病人却几乎只有问和切,望怎么望?譬如太后皇后妃嫔们,连直视都不能,还指望她们让你细看面部舌质之类呢?一半儿以上的太医还都上了年纪,老眼昏花,细看且未必能看出个所以然,何况还只是远远的瞟一眼?闻又怎么闻,能让你凑近了细听声音咳嗽息?便是问,也多是先告诉了贴身的人转述,有时候本说不到点子上,切也都是隔着帕子的……要不说娘娘贵人们都体弱,一个小病也要将养许久呢?开的方子都只是估摸着来的太平方子,自然好得慢。” 施针或是与女病人有直接的身体接触就更是不可能的事了,女病人自己先就不可能同意,她们的丈夫儿孙更不可能同意! 施清如笑道:“那如果太医也同为女子呢,这些忌讳不就通通不必有了?” 她如果成为大周的第一名女太医,以后不管是后的妃嫔还是高门大户的女眷们,再召太医时她势必将是首选。 她只要医术再相对好那么一点儿,她这个“大周第一女太医”的位子便算是坐稳了,以后不用说可以随意出入后内廷,如邓玉娇之见了她,也定不敢再动辄迁怒打骂,总得先掂量打骂了她的后果是不是她们承担的起的。 她便不用非要抬出督主的名头,方能保护自己,她完全可以自保了! 最重要的是,她能随意出入后内廷,能时常出入京城的高门豪门后,也许能有其他意想不到的收获也未可知,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就没有谁能不生病的,又是在自己的地方,说话做事难免放松随意一些,言语间带出一句半句不能为外人所知道的话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她指不定就能帮上督主的忙了。 督主是权势滔天,人人忌惮,外人看似无坚不摧,但前世隆庆帝不再信任他,而是处处提防打他后,他的子不也艰难了起来,甚至连常宁伯府和张氏之,都敢算计他,想要他的命了吗? 就算最后他终究还是胜出了,他的忍辱负重,他的委曲求全却不能被抹杀了,当没发生过一样,施清如也没办法不心疼难受。 督主也是人,不是神,怎么会没有疲惫,艰难,觉得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 却因为没人可以分担,没人懂得并心痛他的疲惫与艰难,只能咬牙硬撑,便是小杜子沈留柳愚几个,都惟他马首是瞻,也多是听他的吩咐办事,以他为主心骨和顶梁柱,劳的是力而非心,——每每那时候,督主心里都是什么滋味儿呢? 施清如上辈子当了五年的菟丝花,这辈子嘴上说着报恩,说到底至今仍是一株生活在督主羽翼下的菟丝花,又算哪门子的报恩? 所以她以后不但要替督主保养身体,在生活上力所能及的照顾报答他,还要为他分担疲惫,为他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 常太医一下子明白了施清如的意思,缓缓点头道:“如果能有女太医,当然这些忌讳通通都不必有,就能真正对症下药,准治疗,病人自然也能药到病除,好得更快了。而你在物以稀为贵之下,邓小姐之不问青红皂白之事便想迁怒你之类事,当也几乎不会再发生。” 施清如笑道:“师父,还不止呢。物以稀为贵之下,里了女太医之事肯定会尽快传开,那以后远的不说,至少一些大夫之家多半也会让女儿学医学药了,毕竟学得好了,是有机会进当太医的,并且晋升的机会反比男人大些,太医院便可以多招到一些优秀有底子的医女储备了;便是不能选进来的女子,也可以自己开医馆药馆,只为女病人看病治病,便能救治更多的人了。” “自然,这么大的事三五七年,乃至十几二十甚至几十年,可能都发展壮大不起来,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相信总有一,女大夫女太医也能顶起杏林的半边天,让女人生了病后,不再因为男女有别,便许多都只能等死。我很高兴,也很愿意自己能成为开路的第一人!”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