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夸了他们两人,随后上前拥抱了他选中的那一个。 “合作愉快,”他笑道,“我非常期待——你一定会给我带来更多惊喜。” ……是斐雪松。 陆由还从没像今这么难堪过,他甚至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抬眼看了看这会儿的前经纪人。 笑的多开心。 这个人—— 为什么还没有去死呢? 陆由连妆也没卸,大步朝外走去。他身后忽然有人叫他,不是磊哥尖锐的声音,扭头才看见,居然是前经纪人。 前经纪人也仍旧穿着戏服,白袍翩翩,被风吹起来。 陆由停住脚步,问他:“你是来笑话我的吗?” 当然! 怂怂几乎要口而出,又按捺下去,仍旧笑着,“怎么会。” 陆由沉着脸,一言不发又迈动步子。杜云停声音提高了些,说:“我是作为把你带出来的经纪人,给你最后一个忠告。” “——永远不要和蠢货为伍,”他角勾起来,“要是你明白的话。” 除非你自己也是蠢货。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从这个角度看来,陆由和星耀真是配极了。 陆由越走越快,钻进自己的保姆车里。磊哥也急匆匆追上来了,由于今天这一出超乎想象的闹剧,还有些气急败坏,“什么剧组!这样的剧,不演算了……还配不上咱家的咖位,还是个男配……” 他一扭头,对上了艺人的目光。那目光和平里不一样,透着股狠意,让经纪人心里猛地一打颤。 “陆由?”他问,“……你怎么了?” 陆由顿了顿,重新将目光移开。 “没事。” ……斐雪松说得对。 他不能再把自己给这样的蠢货了。 杜云停拿了角,第一个想法是和顾先生嘚瑟。 他打通电话,刚准备分享消息,就听那边的男人淡淡说:“恭喜。” 杜云停:“……” 也是,老攻肯定早就知道了。 他也没失望,脚在地上碾来碾去,碾的一小草摩擦着地面,渗出了点汁水。杜云停自己的声音也软的能滴出汁水来,问:“顾总吃过饭了吗?” 顾黎还在办公室里,回答:“没有。” 那头的青年朝他抛过来橄榄枝,羞答答的,“我可以邀请顾总一起吗?您今晚有没有应酬?” 旁边站着的秘书指着程表,向老总示意,有的。 顾黎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去,道:“没有。” 秘书的眼睛差点儿瞪眶。 不是,这哪儿叫没有? 今天晚上有两个说好了要去的酒席啊! 她的手就指在上头,顾黎分明看见了,却仍旧对着手机道:“你定。” 秘书:“……” 她默默地收起了程本,看严肃的新老板把桌上文件一推,吩咐,“还有什么要做的,半小时之内送过来。” 他要赶时间。 这头的杜云停得了“你定”的回复,头都要秃,在车上将市里有名的餐厅研究了个遍。 可是都没特,人也多。 7777:【人多?】 杜云停翻着手机,解释,【会有人认出我。】 7777为他的自信吃惊。 【你会不会想太多?】 现在还不是明星呢。 杜怂怂幽幽道:【不是。我是怕被泼硫酸……】 他本是没有身为公众人物的自觉的,但陆由的粉丝多,其中难免有偏的死忠粉。指不定这会儿角落里就有认定是他害了陆由的anti呢,在这种情况下出去,冒的风险太大。 他摸着自己的脸,叹:【主要是怕毁了我这张如花似玉的脸。】 他以后要靠这个吃饭的。 7777:【……】 外出吃饭被否了,杜云停准备在家里做顿大的。他这句话出来后,7777摆明了不信,宿主往常在任务世界里基本上不下厨,偶尔炒两次菜,还都是简单的家常菜。 做顿能吃的,它信;做顿大餐,它完全不信。 宿主都不像是有那个脑子的人。 杜云停为它的不相信痛心疾首,指责它一点都没有父子之情。 系统呵呵他一脸。 哪儿来的父子? 杜云停信心让人买回了菜,在家里开了火,又像模像样往上系了围裙。久没有下厨过,他的确不太练了,把切好的青菜往锅里放时手一抖,差点儿都扔出锅外去。 7777:【……】 年纪轻轻,就像得了帕金森。 老了可怎么办? 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杜云停折腾出来了四个菜,全都是家常菜,没有一个是他说的场面菜。7777问他:【说好的大餐呢?】 杜云停嘿嘿笑,【马上。】 7777:【……】 它忽然有了不好的预。 杜怂怂舔了舔嘴,谄媚地喊:【二十八,小六子,我最最亲的小六子……】 系统要是有人形,这会儿皮疙瘩能全掉锅里。杜怂怂讨好地说:【你送我一道菜呗?】 系统难以相信,他居然把送一道菜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你有积分。】 杜云停说:【那是要攒下来换和谐膏的。】 需求量太大,更别说他还想再换几张茸茸卡,没事薅自己玩。 再加上回家的那520点,杜云停简直是个乞丐,想买的和手头有的积分完全不匹配。 7777:【……你居然还想着兑茸茸?】 这到底是什么宿主,欠债也要? 杜云停遗憾地说:【落后的社会生产力和人民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之间存在矛盾啊。】 系统才不纵着他,一口回绝,【不送。】 杜怂怂眯起眼。 【真的?】 【真的。】 杜怂怂:【那成吧。】 这么轻易就放弃,系统警惕心更盛。 杜怂怂摸着下巴,【那我就只有再送我的意识小火车出道了。】 7777:【???】 7777:【!!!】 晚八点,顾黎到了门口,敲响了门。 斐雪松住的是高档小区,他父母都在国外,家中只有他一人,每周有保洁过来帮着打扫。杜云停听见门铃声,一溜小跑着过去开了门,顾黎看向他时,他还围着小黄鸭的围裙,一头小白又软又乖。 系统刚刚受了新的熏陶,这会儿正抱着思想道德课本嚎啕。杜云停也不理它,只顾眼睛亮晶晶望着男人。 顾黎的目光在他被系着的细细一截上额外停留了一会儿,这才掀起眼皮。 “自己做?” 青年答应了声,给他找出一双新拖鞋,和他自己脚上那双是配套的。一黑一白,上头还耷拉着俩粉白的兔子耳朵。 顾黎还没穿过比这更不符合他气质的东西,冷静地把脚进软乎的拖鞋里。 他从刚进门时,就闻到了香气。那香气浓重极了,几乎是强制地往人鼻子里钻,顾黎从未闻到过比这更霸道的食物味道,走到餐厅才发现,是从一个汤罐子里冒出来的香气。 那里头也不知炖的是什么,汤汁都成了白,有细小的块浮浮沉沉,由于时间久了,边缘已然成了半透明的,几乎要化掉。 桌上点燃了三支红蜡烛,大灯被灭了,只有盈盈的烛光和着昏黄的壁灯,气氛恰到好处。 顾黎抿了口汤,鲜味在他嘴里爆开了。他眉头慢慢松开,整整衣领,问:“是什么?” 对面青年说:“龙凤髓。” 男人以为他在说笑,薄一抿,“孩子气。” 杜怂怂:“……”lZ191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