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以后,萧晋常给她送些吃的,和外头酒楼里的不大一样,但又尝不出哪不一样。听木生公公说,都是子安哥哥亲手做的,许是因情意在里头,所以尝起来格外不同。 唐玉晚与萧晋不外道,毫不客气道“想吃桂花糖。” 萧晋笑了笑轻轻捏了一把唐玉晚的脸颊“你娘嘱咐我不许给你糖吃了。”看着唐玉晚的脸垮下去,又补充道“不过我可以偷偷给你一点儿。” 唐玉晚这才又笑起来,看着头开始偏西问道“子安哥哥用过膳了没有?” 萧晋一脸茫然的摇摇头“没呢。” 唐玉晚一看就心软了,子安哥哥府里也没个人陪他吃饭,怪可怜的。“那子安哥哥你留下吃饭吧,省的一个人怪孤单的。” 萧晋假意推辞,这样总是来蹭饭不大好。 唐玉晚当即就绷紧了小脸“子安哥哥你不留下吃饭以后就不要来了!” 萧晋看他她这副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又宠溺一笑“都听你的。”他就知道,阿迟最吃他这可怜巴巴的一套了。 唐玉晚生怕他返回,扯着他的手就往府里跑,萧晋怕她摔了,一直喊她慢些。 这一幕刚好被出了书房的唐玉京看个正着,唐玉京忍不住暗道中计了!这厮明显就是刻意甩了他过来勾搭他妹妹的。 忍不住瞪了唐玉晚身后的瑶月瑶光,两个人是怎么看着主子的?回头阿迟被拐跑了都怨你们! 索阿迟现在还拿那个大尾巴当作哥哥的,回头若阿迟大了,怕是就不一定了。 萧晋这个人,心思深沉,又沉郁顿,不是个当丈夫的好人选,怕就是阿迟将来跟了他,心思单纯,被吃的死死的。 见萧晋目光投到他的颈上,唐玉京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线,用衣领将铜钱藏的更严实些。 萧氏在谢家打了一个下午的叶子牌才回,便看见三个人站着那里,笑着上前问道“这都是怎么了?在这儿傻站着。” 唐玉晚见了萧氏,便松开了萧晋的袖子上前“阿娘,女儿想留子安哥哥吃饭。” 萧氏笑着抚上唐玉晚的头,冲着萧晋道“阿晋留下吧,玉楼玉城都不在,好歹你来了热闹些。” 萧晋失落的捏捏被唐玉晚松开的袖角,应下了萧氏的邀请。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只关心面条…… 第45章 留下你 昨夜司徒映来睡得晚,又哭了一个晚上,第二上三竿才顶着红肿的眼睛起来,面苍白,半点儿都没有平里的神采。 她还是去了昨夜的面摊子,余婆还在那里煮面,大铁锅里热气腾腾。 司徒映来朝着忙碌的余婆轻喊了一声“婆婆。” 余婆眼神儿不大好,认不大清人脸,仔细看着才发现是昨夜那个姑娘,余婆就着蓝布围裙擦了擦手“丫头来了,看这脸,是昨夜没睡好吧?年轻人有什么过不去的。”恨不得絮絮叨叨说一大堆。 司徒映来眼眶了,忙打断她“婆婆,我饿了,能给我再煮碗面吗?” 余婆搡她坐下,“等着,婆婆去给你做面。”说完就去了面案后面着一块早就醒好的面。 司徒映来就托着腮看她,越看越觉得像她娘,家里遭祸的时候,她才八岁了。眼见着八年过去,家里人相貌都忘的差不多了,见了余婆,娘的相貌便与她重合了。 还是手擀面,擀的细细的,里面撒的足足的配料,面汤滚烫,入喉即暖。今的青菜上还盖了一层酱牛,薄薄的切成片,淋了浓郁明亮的酱汁在上头。牛的香同面香还有青菜虾米的清鲜混在一起。 余婆擦了擦手里的筷子赛进她手里,“吃吧,昨晚你来的时候牛没了,今天给你多些。” 司徒映来接过筷子冲她笑了笑“谢谢婆婆。” 这才小口小口吃起来,司徒映来脾气坏些,吃起饭来倒是秀气。 等到余婆再看向她的时候,那边已经空了,只留了一锭银子在桌上。余婆捡了那锭银子,叹了口气,这孩子,怪可怜的,她在这摆摊二十多年了,邺城这一片不少的人都认得,这丫头是去年才出现的,独来独往,看着也没个亲人。和她老婆子一样。 十五刚过,月亮还是圆的,圆的身在异乡的人心里发慌,司徒映来心里空的。都一个人这么多年了,现在又难受个什么劲儿?她心里自嘲。 便翻身从屋顶上下去,进了客栈的房间收拾东西,明城门一开就打算离开。邺城这个地方,多呆一刻,她都觉得心痛难忍,她一生第一次喜上一个人,就这样无疾而终。 司徒映来盯着架子的顶,上面有一块栀子花,她就那么掌着灯,盯了一夜,眼睛也许是因为干涩,总是控制不住的泪,枕头了一大片。 那边的唐玉京也是,晚饭就草草吃了几口,他觉得,贴着他膛的那片铜钱烫的他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疼。掌着灯看着铜钱一夜,上面应该还有她留下的气息吧。 他就记得在学瀚楼,她死活勾着他的脖子,为的就是取下这枚铜钱,他怕她摔了,就环了她的,许是当时就已经动了情,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最后她发现了,还给了他一爪子,那道印子半个月才消。明明就是她先动手动脚的,回头还显得他像个登徒浪子。想着,唐玉京控制不住就笑了出来。 也许,明天,她就不会想着离开了,就算······ 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喜她,何况是这个字,他不敢说,也不知道该这么说,总归,只要先留下你,以后会对你好一辈子的,只求你将来若是知道真相,不要怪我。 唐玉京吻了吻铜钱,将它攥在手心里,用力到留下纹路。 第二,天空下起了蒙蒙的细雨,司徒映来在梆子敲了第四声的时候沉沉睡去,第二到太偏西才醒来,照了照铜镜,眼下一片乌黑。洗漱过后,拎着放在桌上的包袱就出了门。 小二正给隔壁去送水,就看见那个漂亮的女房客正准备下楼,遂扬起笑容与她招呼道“姑娘,你醒了?留下有位公子等你一天了。” 司徒映来愣了愣,是萧晋的手下,来给她送行的?不是嘱咐过不用了吗? 客栈的楼梯是回旋状的,司徒映来走下最后一步台阶,才看见角落里一身白衣的男子,她死乞白赖的跟了他一年,一打眼就能认出他,客栈楼下就他一人,也就是他在等自己了,不是已经拒绝她了吗,是要来又侮辱她一遍吗? 司徒映来心里又一刺,转身向楼上跑去。却身形一顿。 只听得那人直起身道“司徒映来,好歹认识一场,你就这么跑了吗?连个招呼都不打。”我想了你好多天,真的,不骗你。后半句,唐玉京没说出口。 两个人心如麻,都未察觉出唐玉京的话带着一丝颤音。 司徒映来背对着他,努力控制着哽咽道“你,不是早就,拒绝我了,吗,嫌我烦,我就,走啊。”一顿一顿的,唐玉京心里也跟着一一的,他从来没见过她哭。 唐玉京哑着嗓子语气轻快的与她道“你追我不成,就想跑?做个朋友还不行了?” 司徒映来偷偷擦了眼泪,将包袱扔到地上转过身去直面他,就好像她还是一年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司徒映来,不是遇到他唐玉京后死皮赖脸,毫无尊严的司徒映来。“好啊,怎么不好,我现在不喜你了,咱俩做个朋友就好的。” 是朋友,总比离开后,是你生命里毫无关系的人要好得多,好歹,我还能在你心里占个位置。 唐玉京勾一笑,在司徒映来心里,像是暖花开一般“我来为你饯行。” “行啊,饯行,店家,拿酒来!”司徒映来红着眼眶吩咐那边算账的掌柜的,践行啊,怎么能没有酒,回头醉一场,就痛快了。总归唐玉京他对自己没什么意思,又是个君子,不用担心他行什么不轨之事。 遂带着人去了二楼客房,索房还没退。 掌柜的打眼一瞅,两人衣着不凡,就捧了一坛子店里最贵的女儿红跟着上了司徒映来房间,放好酒就退下了,还细心的关好门。 司徒映来倒是愿意喝酒,就是酒量浅,也没喝过几次,见唐玉京去摆酒杯,便开始拆酒封的黄泥,她没什么经验,就用手一点点的抠下去坛子上的黄泥。唐玉京看了,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这个小傻子。 从司徒映来手里接过去坛子,朝着泥封处一拍,黄泥应声而碎,酒香就飘了出来,再揭开坛子上的红布,细碎的黄泥块就掉了一地。 看着地上散的泥块,唐玉京本来想着计划重要,这些泥块就当看不见,手抬上放下几次,还是没忍住提了屋角的扫把将泥块扫除了门外。 司徒映来倒了酒,唐玉京还是觉得不痛快,心里像猫挠了一样,直接又拿了扫把和铲子将门外的泥块扫到客栈后头的菜园子里,看着泥块和园子里的泥土融为一体才觉得心里痛快了。 司徒映来惊讶的看着他,她以为的光风霁月的名门公子,竟是个于家务的,当真是眼拙。 唐玉京只当没看见她的眼神,还是一派淡然,耳子却悄悄红了。 司徒映来馋酒也求醉,先举杯敬他“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了,映来先干为敬。”说罢就仰起头喝尽杯中酒。 唐玉京也敬她,藏在袖后的面容却是温润一笑“一别,怕是你别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面里要的…… 第46章 女儿红 不出唐玉京意外的是,司徒映来的酒量是异常的差,一杯下肚,脸就红的不成样子,还觉得自己没醉,一连又饮了好几杯,唐玉京也不拦她,还不断地给她斟酒。 没多一会儿,司徒映来就开始酒后吐真言,抓着唐玉京的手不放,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起抖了出来 “唐玉京,你知不知道,我还喜你啊。”没等说完就开始一直哭,断断续续的骂着唐玉京是个王八蛋。 唐玉京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替她擦干泪水。眼眶微红,轻声道“我也······喜你啊。”他只敢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说出这种话。 唐玉京倾身,蜻蜓点水般的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又勾起角,觉得足。 逐渐的,司徒映来呼开始加重,身子也觉得有些热,却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唐玉京知道,这是酒劲儿上头了,他轻轻松开了司徒映来的手。 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子将里头的粉末倒入坛子里,又将坛子里的酒分别倒入两个酒杯中再倒回坛子里,最后才将小瓷瓶用内力碾碎,让粉末随着风四散出去。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坛子里放的,是十里香,里御药房的烈催.情.药。 唐玉京关好窗,又闩好门,才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将司徒映来横抱起来,她的头靠在他的肩窝上。 她的一呼一他都能受的到,他还能受到她的发丝蹭在他的颈窝处带来的酥麻,还带着一股浓重的酒香还有她身上的淡淡体香。 唐玉京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呼加重,面上升起一抹粉红,上一次靠她这么近,都是一年前她抢他铜钱的时候,他在梦里还龌龊的梦见过她,就像这样,窝在他怀里,不过场面更靡些就是了。 唐玉京将她小心的放在上,将四周的帷幔都放了下来,狭小的空间里,光线昏暗。 闻到的,都是酒香和甜腻的女儿香与清冷的松香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入耳的是两人清浅的呼声和衣料摩挲的声,充了暧昧却带着和谐。 唐玉京小心拔了她束发的发箍,又了自己头上的簪子,两人的发丝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味道也混杂在一起,不能分辨,唐玉京喜这种觉,就像她完全是他的,不必顾忌。 他俯下身去,手肘撑着,他的几缕发丝扫过她的面颊,她却毫无反应,唐玉京与她十指相扣,右手细细的描绘着她的面容。 从额头,到鼻梁,再到嘴。只觉得她真是漂亮,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唐玉京慢条斯理的解开两人的衣带,一件件衣裳就被扔在了尾,男女的混在一起,暧昧又绵。 从额头一直吻到鼻梁,再沿着下去,就停在了嘴角。 开始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下吻着,再就是两相贴,轻轻摩挲着,司徒映来睡得沉了,半分觉都没有,这让他的胆子又大了一分。 便伸出舌头,轻轻的描摹着她的瓣,最后还是不足,将吻加深,化为疾风骤雨。 再沿着畔轻轻向下撕咬,留下一片片暧昧濡的红痕。 我是真的喜你啊…… 睡梦中的司徒映来觉有些不适,轻微的嘤咛了一声,将正动情的唐玉京拉了回来,吓得一惊,片刻后他红着眼睛苦笑一声,将头埋在司徒映来的颈窝处深一口气,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望。 许久,他抬起头视若珍宝般的吻了吻身下人的额头,翻身将人搂紧在怀里,扯过身旁的锦被,一起沉沉睡过去。 明,你走不了了。 司徒映来在天大亮的时候醒来,额头一阵阵的疼,刚伸手额头,却发觉动弹不得。 这才惊愕的发觉自己被紧紧一条手臂紧紧的搂着,面前是一堵白皙壮的膛。lz1915.cOM |